程序员在互联网创业公司工作五年是一种怎样的体验？

图片源自Rogue One: A Star Wars Story

作者

五五

白天搬砖，晚上砌梦想。相信每个人有故事，程序员更是有许多事故，书写最接地气的程序员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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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互联网创业公司工作五年是一种怎样的体验？

——微信有上千个前同事，相册里满是他们的表情包，每个人的黑历史一清二楚。

经历的比在大公司工作十年的还要多：一人身兼多职的忙碌通宵工作，和同事的创业革命情谊，见证公司的荣耀时刻，也经历过动荡黑暗时分，遭受过boss的更替和被大公司收购的前途未卜……

下面来听听骨灰级的员工讲述刚进公司的“初体验”经历。

01 第一位开发

那年我30岁正值职业瓶颈，想换个环境发展。正巧前同事拉我创业，并承诺让我当技术总监。来了后我才明白，技术总监=唯一的后端开发。

老板体恤我给招了几个实习生，实习生按照学校的习惯，喊我“老师”，于是后来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是“昌老师”。

于是就这样我带领实习生迅速搭好第一个系统，毕设的水平：要登录没登录，要界面没界面。

这系统最稳定的是：逢周末必崩。由于没有报警系统，周末用户没法使用时，先打电话给唯一的运营，运营给产品打电话，产品再让我去处理。头一年的周末我不敢出远门，只能宅在家里处理问题。有一次去游泳，手机扔在抽屉里，我沉入游泳池的刹那，感觉世界都清净了。

为什么界面这么丑也不招前端？其实有两个前端开发，但他俩去写app了。他俩原是纯正的前端开发，没搞过app，那时候招app的成本太高，怎么办呢？只好一人拿一本书，一个学安卓，一个学iOS。写得快的那个人还顺便把后端学了，自己将server搭好。

创业公司不单要拼体力，还得拼学习力。后来这个学习能力强的“原前端”成为全栈工程师，把我从“准技术总监”pk下去，成为真正的技术总监，当然这是后话了。

02 第一位测试

我当时从原公司下班后来面试的，公司没有前台接待，我直接进门后看到简陋的办公室摆了几台电脑和一些硬件设施，灯光昏暗，像黑网吧。

我以为走错地方，退出门外抬头看了下招牌，是这公司没错。既然来了就先面试吧，一面是开发面的，二面是产品面的，三年是老大面。当时还觉得这创业公司挺正规的，开发产品老大都见了一面，招聘态度诚恳，于是我来了。

后来我才知道，面试时已见了公司的三分之一员工。

入职后的第一个任务是：两天内测试并上线一个新系统。

那可是实习生写的系统，破破烂烂的，我恨不得也去写代码！第一天上班就加班到深夜，要知道前一天我还是六点下班的国企人。

不知道那两天怎么过来的，公司简陋得连管理bug的系统也没有，我一边测试一边将问题截图给开发，他一边疯狂地改。第二天晚上大家一致决定先上线吧，有问题再快速修复。

在创业公司里需要不断地和时间赛跑，产品迭代迅速的背后是大家不肯停歇的步伐。

我从传统行业到互联网创业公司，前几个月很痛苦，几乎是靠咬紧牙关过来的。三个月后我跟领导说，再招个测试吧。

又三个月后，新来的哥们睁着布满血丝的眼说，要不再招几个人吧。

于是呼啦啦地招够十个人，我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。

03 第一位产品

前领导拉我来的，来公司的第一天，只见一个彪形大汉声音洪亮，腰间挂着工具包。又见一位西装革履，发蜡黑亮的哥们大声在讲电话：阿姨您去收拾某某店。

我满脸疑惑，这不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吗？又看到几个穿大裤衩的年轻人在写代码，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。

公司最开始有做酒店管理业务，彪形大汉是实施岗，工作内容是修锁。西装革履原是大堂经理，管一堆打扫大妈。

就这样我开始创业之旅：一般是我看到竞品有什么好功能，立马写出需求给老板过目，老板同意后，开发进入开发，测试的测试上线。

上线也没有像样的平台，是开发打包扔到服务器上。因为多数开发是实习生，怕操作不当引发事故，于是大伙提出简陋版的“三权分立”：连接服务器的工具只在产品的电脑里，上线时由正职开发操作，测试和产品需要在旁边监督，上线后测试和产品进行验证。

后续这简陋的制度被流程规范化。创业公司一开始各项制度混乱无序，但从无序中痛苦地梳理出流程是必需的，这样公司方能走得长久。

回想这几年，个人重要的成长时刻和公司是重合在一起的。

外网上线那晚是个不眠夜，直到早上六点系统才成功跑出第一个测试单。大家的疲惫一扫而空，纷纷在欢呼拥抱庆祝。此时老婆打电话说怀孕了，我激动地将上衣脱了绕着办公室跑了一圈，同事们在哄然大笑。

图片源自：Silicon Valley Season 5

现在我的手机还有那张照片，简陋的办公室里，显示器里是第一版网站，大伙笑得开心。

如今照片里的大部分人已离开，我们费了不少心血的网站已低价卖给竞品。

创业头一年是996或者997，每次大项目上线挺费劲的，经常折腾到凌晨三四点。有一回上线出乎意料地顺利，难得的早下班，我心里隐隐有些预感。

晚上九点多刚刚到家，老婆说我们上医院吧。

直到现在我仍感到命运的神奇，冥冥之中已安排好一切。

现在我的孩子三岁多，正茁壮成长，而公司是我第二个孩子。我看着它从几个人到几百人，从一个系统到几十个系统，迅速成长，越来越好。

04 后续

随着许多有能力的开发加入团队，第一位开发后来被架空，他黯然跳槽去另外一家创业公司当技术总监。

第一位产品现为产品总监，不用写需求，可经常为公司的产品发展方向而失眠。

第一位测试现为测试总监，带着一群测试妹子欺负开发。

第一位运营和第一位销售离开公司后，共同创业，创业失败后，又分道扬镳去别家继续创业。

五年时间中公司人来人往，有的人陪同一小段旅程便离开了，少数人一如既往地在坚持，有的人离开一段时间又回来了。

问及老员工这几年最难过是什么时候？

大概是曾经共同作战的兄弟告别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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