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ee Software vs. Open Source
首先推荐一部电视剧
很早以前看过一部港剧《龙兄鼠弟》,是万梓良、郑则仕和张卫健演的。其中万梓良饰演的雷文凤,在最后写了一本书,叫做《黑白灰》。大意是:这个世界,虽然存在黑白两色,绝大多数人,却都是灰色的。而他,却一定要坚持做一个纯白色的人。甚至在他看来,灰色的人,较之黑色的人,更加罪恶。
最近刚刚读完了另外一本书《若为自由故》,则是一本Richard Stallman的传记。在这本书里,红帽公司总裁罗伯特·杨(Robert Young)总结理查德看似矛盾的政治行为时,说道:“我崇拜也尊敬理查德和他所做的一切。我对他唯一的批评就是,有些时候,他对待朋友甚至比对待敌人还要无情。”
在我看来,也许发起开源运动的那群人,大多数自认为是RMS的朋友,而对于RMS而言,他们只是一群放弃了原则而站在灰色地带的人罢了。
说实话,在自由软件与开源之间,我究竟应该持何种立场?这是一个,我一直以来,都不愿意深想的问题,实在是太难了。只是这回读了一遍RMS亲笔签名的个人传记,又了解到了很多当事人的实际言论,总觉得应该督促自己,思考出一个结论出来。
两者的分歧,首先是哲学上的:理想主义 vs. 实用主义
在RMS看来,自由是天赋人权,可以说:因为自由本身值得追求,而RMS恰好又是个软件天才,所以他才会致力于自由软件。
而在开源运动看来:吸引更多的人参与自由软件的开发,然后实实在在的拿出优秀的开源软件来,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事情。
自由软件的目的,是更多的自由,而开源软件的目的,是更好的软件。
GPL是一种神奇的创造
如果RMS只是一位致力于追求软件自由的斗士,也许不会有任何人理睬他。但是他写出了Emacs、GCC这样的神级软件。以至于由此建立起了几乎无人能及的社区影响力。
因为他写的软件实在太牛,所以无论他以什么样的License来发表自己的软件,都会引发全社区的关注。
然后,GPL这种诡异的授权模式,才会有人愿意遵循。甚至,应用作为自己的开源License。
或者换句话说:RMS挂了Emacs的羊头,卖了GPL的狗肉。但是,Emacs这个羊头实在太好,买了GPL这种狗肉的人,居然也就认可了。
《大教堂与集市》对于RMS是一个重大打击
因为《大教堂与集市》一书,对于Linux成功之道的总结与宣传,使得Linus被人们提升到了世界上最知名黑客的行列。
说到底,在黑客这个圈子里,大家还是更注重实力,而非理念。当有人以完全不同的方式,创造出完全不逊于Emacs、GCC这样的开源软件时,RMS/自由软件/大教堂所代表的「道路」,就不再是唯一的选择了。
尤其是当Linus站在了开源的大旗下,更多的公司则出现在了Linux的周围。集市的胜利,不仅仅是开源相对于闭源的胜利,也是Linus相对于RMS的胜利。
在之后的世界里,虽然开源的代码越来越多,但是自由却越来越少被人提及了。
不完美的系统会激怒黑客
《公正——该如何做是好》一书中,有一个经典的伦理学命题:假设铁轨上有一辆失控的火车,在岔路的一边是一个人,而另一边则是五个人。你是一个扳道工,你会选择让火车开向一个人,还是五个人?
我曾经问过我儿子这个问题,他的回答非常有趣:「如果是五个大人,与一个大人」,那就撞一个大人。「如果是五个大人,与一个小孩」,那就撞五个大人。「如果是五个男人,与一个女人」,那就撞五个男人。「如果是五个男人,与一个胖女人」,那就撞那个胖女人。。。
这其实反应了一个事实:想要通过权衡利弊,来做出最有利的选择,可能会是非常没有原则的事情。即使是一个成年人,也未必能做得有多好。
对于一个像RMS这样的黑客来说:他们会被这种问题所激怒,进而会拒绝回答问题,并想尽一切办法,要hack掉这个该死的列车与轨道系统。
在本书的第十二章《开往黑客地狱的短暂旅途》,就讲了一个令RMS暴怒的故事,在书中,作者写到:「“不完美的系统会激怒黑客。”史蒂芬·李维说过这样的话,这是我决定与斯托曼同坐一辆车前应该听取的另一个忠告,“这是黑客们通常不喜欢开车的原因之一:这是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程序,交通信号灯总是随机的变化,还有横七竖八的单行道,导致交通经常堵塞。这实在是太不必要了,只要让黑客们重新安排一下信号灯,打开交通灯控制盒,重新设计整个系统。”」
是的,对于真正的黑客来说:适应这个不完美的世界——取舍、权衡、妥协,是别人的事情。而黑客,就一定想要改造它!
我的结论
RMS这样的人,就像是在遥远的天边,在夕阳即将落下之时,努力为我们撑起天际线上那最后一点光明的人。
我没有资格自称为黑客。哪怕是改变世界的念头,我也常常是一闪而过。但是,这并不妨碍我始终对RMS,报以最高的崇敬!
至于Open Source,那至少是个很不坏的东西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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